[韩张]选择
※给阿未未 @三变小礼 的生贺……抱歉我真是个小拖拖_(:з」∠)_ 手速50↓
※霸图男儿果然不愧……难写(((。吐出一公升血……如有ooc还望原谅！
张新杰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特殊的情感，是在第十赛季全明星日上，拥抱韩文清的时候。胸膛中那颗小小的脏器异常地跳动着，那个人平稳而沉重的呼吸声就响彻在耳边，清晰可闻。猛然他才惊觉自己已经陪着那人走过了七个春秋，两千多个日夜，而加入霸图战队却仍像发生在昨天，记忆那么深刻。
他记得那个人如此在自己面前伸出手掌，掌心温度如烈火炙热，如目光又是那样的坚定不移。“欢迎加入霸图战队。”张新杰礼貌地握上他的手，沉默着点点头。
队内鲜有人敢直视韩文清的眼睛，张新杰算是一个。那时他不过是刚加入联盟的新人，却在一次常规赛后大胆地敲响了队长韩文清的房门。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门口，居高临下看着那个尚带着几分青涩的新人，脸上虽没有丝毫表情，却让人更感压迫。那个人先推了推下滑的眼镜，然后缓缓开口道：“队长，大漠孤烟在团队赛的时候过于激进了……”
韩文清的脸色凛了凛，冷冷地打断他：“这里是霸图。”
张新杰立刻心领神会。他没有避开他的目光，而是勇敢地迎了上去。那像是一潭冷冽的泉水，不带着一丝温度。韩文清是个极度固执的人，从某个角度来说，张新杰也是。
所以当他排除掉一切选项，发现自己喜欢着韩文清这一事实后，他亦没有逃避，而是坦然面对。
爱便爱了，无须去追溯那些前因后果。
张新杰有个习惯，每天早起慢跑十公里，风雨无阻。Q市的冬季虽不算寒冷，但晨间的温度还是有些瘆人。青年晨跑回来时眼镜上总蒙着一层薄薄的霜，颊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潮红，下雪的日子里发间甚至夹杂着几多雪花。韩文清看见时总会皱起眉头，似乎不太高兴地扔来一条毛巾，嘴上却叮嘱着“小心着凉”。张新杰默默接过毛巾，充满感激地点点头。
韩文清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，但他也有自己的那份温柔。
也不知从何时起，晨跑的队伍里多了一个韩文清。张新杰静静地凝视着身旁的那个人，心跳在不知觉间就乱了节奏。晨光轻轻地洒在男人的脸上，给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多添了几分温柔。他们鲜有交流，只是静默地跑着，呼出的水汽在眼前氤氲成朦胧一片。曲曲折折的环海公路，彼此并肩，向前跑去。
张新杰记得韩文清曾经说着，不需要跟不上他脚步的人。那还是在他刚加入霸图训练营的时候，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队长站在一群小萝卜头前如是说着，掷地有声。他调整着自己的步伐，尽量与韩文清保持一致。忽地又想起了第二赛季决赛霸图对阵嘉世的视频，伤痕累累的孤虎勇猛地咆哮着，不惧伤口开裂，狠狠地向一叶之秋扑去，最后却还是败在了那乌黑的战矛之下。键盘上的那个按键被反反复复敲下了无数次——若是在这里投下一道圣洁的光芒，或许赛事会完全不一样……又有多少次他怅然若失地回过神来，惊觉视频中的牧师玩家不是自己。
那时训练营有那么多：炙手可热的嘉世、冉冉升起的新星百花、又或是皇风蓝雨等实力不俗的劲旅……偏偏他却选择了霸图，可以说是义无反顾。
张新杰清楚自己想要什么，又该如何去选择。他是那样的人，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严谨，他知道怎样做出正确的选择。
从小到大，他也从未做过错误的决定。
与韩文清保持步调一致，是他的选择。他坚信这是正确的选择。
打破固有的生活规律，真是件令人难受的事情。
所以当张新杰听说环海公路需要封路修整的时候，他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。封路，意味着晨跑的出处被封锁了，也就意味着他需要寻找新的场所，或是干脆放弃晨跑……想到这里，清秀的眉不由得紧紧胶着在了一起。
那人像是知晓他的想法一般，定定地凝着他的眼，脸上的表情一贯的坚毅：“去登山吧。”
比起宽广的海，张新杰更爱稳重的山。他个性本就老成，登山确实很符合他的性格。没有等张新杰答复，韩文清就推开了门。他给张新杰拿了一件外套，然后沉默着向前走去。
张新杰看着他的背景，笑着点了点头。
Q市本就是多山的丘陵地形，离俱乐部不远的公园处也正好有一座小山。张新杰和韩文清并肩走在登山道上，两个年轻人在一群登山的老人家中看起来有些突兀。清晨的露水很重，凝在张新杰的镜片上，所有的物体都被罩上了一层薄纱，朦朦胧胧看得不真切。韩文清静默着取下了他的眼镜，两个人就此驻足了。他帮他轻轻拭去那片水雾，然后将眼镜重新架回他的鼻梁上。
张新杰的眼底尚带着几分惊疑，轻抿着嘴唇，低声说了一句“谢谢”。韩文清没说话，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步入林间深处，往来的行人减减少了。他们依旧保持着缄默，一前一后地走在林间小道上。昨夜下过小雨，山路还有些泥泞，坑坑洼洼的路上留下了他们深浅不一的脚印。偶有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，带着惊异的神色。
“要到山顶了。”不知过了多久，韩文清开口说道。张新杰低头望了眼腕间的手表，已经临近训练的时间了。时间过得飞快，远方的红日已经高高挂起。他凝视着那片光明，思绪有些发愣：“……原来我们已经走了那么久。”
“继续往前走吧”心里头有个声音这么说着。而韩文清轻轻握起了他的手，掌心的温度依旧炙热。
“既然来了就登顶吧，半途而废不是霸图的风格。”他说道，快步向前走去。
张新杰也没有松开手，只是紧随在他身后。阳光将他们的影子彼此重叠，互相缠绕在一起，汇成一道最浓烈的光影。
他们这样走过，整整七年光景。
第四赛季的职业选手们有个专门的QQ群，圈中人尽皆知——“黄金一代”。
他们这群人一同加入训练营，又一同出道；年纪相仿，趣味相投，感情自然好得没话说。所以在张新杰加的所有职业选手群中，这个“黄金一代”Q群尤其热闹。
那段时间苏沐橙和楚云秀正好迷上了星座。可惜两个小姑娘不在同一支战队，无法恰时沟通交流，只好线下电波传情。起初是发发短信打打电话什么的，最后不知怎么地发展成了N人群聊。牵头的是古灵精怪的苏沐橙：“咳，问大家一个问题，我就单纯好奇而已啊……你们都是什么星座的？”
最先回复的却不是她的好姐妹楚云秀，而是话唠黄少天：“哟苏妹子今天这么好兴致啊？也难怪呢你们最近赢了比赛……叶秋那个混蛋是不是不想让联盟过活了？想要四连冠是吧？以星座为幌子探对手虚实吗？我跟你说这是封建迷信要不得啊……你问我？嘿嘿，我偏不告诉你！”黄少天手速过人，噼里啪啦就是一大段，苏沐橙看都懒得看。
“哟，还搞神秘啊？天蝎的？”楚云秀还附了个贼贼的微笑表情。
反倒是温温吞吞的喻文州发言了：“少天8月，狮子。我2月，水瓶。”
“靠靠靠靠靠喻文州你这个笨蛋！”黄少天嘟着嘴巴不满地望了眼坐在邻座的喻文州，“你打字还真快啊！！”小爪子不安分地搭上了他的肩头。
喻文州看着他温和地笑了：“我是慢啊……所以才来不及删掉。”
“好你个喻文州！你还敢狡辩！”黄少天直往他的痒处挠去，喻文州当然不会坐以待毙，毫不客气地施以还击。两个大男孩像仓鼠一样扭打在一起，彼时的蓝雨队长方士镜看着两位新人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感情真好。
这边两人闹得不亦乐乎，那边群里也是聊得热火朝天。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个姑娘在说话，不过男选手们偶尔也会插几句嘴。比如说她们很快就套出了李轩是金牛座，肖时钦是巨蟹座……张新杰被问及的时候倒是愣了一下，他一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。
“我是1月份生日的……说实话我不太清楚。”
楚云秀顿时来了精神：“哦，1月啊……不是摩羯便是水瓶呗！张新杰你是1月前半还是后半啊？”
“1月11。”他如实回答。
“那就是摩羯了……哈哈，好个吹毛求疵的摩羯啊！”
苏沐橙却发了个遗憾的表情：“唉，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处女座的呢！”
楚云秀得意洋洋地发了个胜利的表情。又漫无边际地聊了几句，说了说大家在各支战队的近况。距离他的休息时间也近了，张新杰简单地向大家道别，退出了QQ，准备睡觉。
睡前又漫不经心地瞥见手机的广告弹窗，那是时下正流行的星座速配软件，白羊座和摩羯座的配对指数只有惨淡的一颗星，看上去格外可怜。张新杰没有多想，关机，闭眼睡去。
他们的确不是怎么登对的一组搭档。
一个骨子里渴望进攻，一个骨子里追求防守。
可是他们却又有着惊奇的相似度，一样的固执，一样的坚持。
韩文清是那种直来直去、不愿走弯路的人。哪怕碰着障碍他也毫无畏惧地向前走去，就算撞得头破血流、粉身碎骨。而张新杰则会想尽一切办法绕开障碍，但当他发现自己无法回避时，他的选择，同样是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去。
张新杰曾经够想过无数个未来，他却从未料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电竞选手，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爱上一个男人。
可是这一切又发生得那么自然。他被那双火一般炽热的拳头所吸引，来到伤痕累累的拳王身边，一守就是七年。
“累吗？”半决赛的结果，霸图惜败兴欣。比赛结束后，韩文清坐到了张新杰身旁。后者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，睫毛在颊间投下一片淡淡的光影，眼周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青灰色。这些天研究战术耗费了他不少心力，青年没有说话，呼吸平稳而沉重。
迷糊间张新杰感觉有什么东西放到了自己的掌心。他睁开了眼，看到的是坐在身旁的韩文清以及手中那个心型的小盒，盒子有些分量。没等他开口，韩文清先说话了。
“礼物。”言简意赅。
张新杰愣住了，不知作何反应。
韩文清打开盒子，取出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，极其郑重地戴到了张新杰的手上。昏暗的角落里，珠石散发着柔和的光。张新杰始终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望着跪在面前的男人。
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，近乎是同一的节奏。
这份礼物太贵重，交付了他的一生。
韩文清不懂浪漫，张新杰亦不需要华而不实的浪漫。
他站在他的身后，以一种坚毅的姿态、不移的情感，看着韩文清，一晃已然七年。
而此后余生，他亦会坚定地跟随着这个男人的步伐。
那是张新杰的选择，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所有的情感在心中细细铺开，他仔细思索着这个复杂的公式，排除一切不可能条件后，正是那份厚重的情感——
那是爱。
Fin.
写在后面的话：很荣幸写完了入圈以来第一篇韩张……虽然迟到了快一个星期，但还是祝阿未未生日快乐！希望你别嫌弃我的渣文(ˊ；ω；ˋ) 私心刷了一小把喻黄，别介意啊！